《欢迎来到无限剧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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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钟声再次响起,神父诵读完最后一段祷词。
“……今日的祷告至此结束。”
神父砰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,那之后,遍地躯块竟悬浮至空中,如同魂归高天一般,向着上方逐渐消散不知所踪,祈祷室的大理石地砖也全面恢复洁净。
莫佚推了推靠在他肩头睡着的乔伊斯,把他叫醒。
乔伊斯睡眼朦胧的睁开眼,“唔,结束了吗?”
“是啊,结束了,你可以起来了吧。”这人怎么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。
莫佚再次怀疑,自己这幅身体相比起来是不是太弱了些。
好在乔伊斯没有赖床的习惯,他噌的一下站起身,“那走吧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莫佚活动了下麻木的筋骨,疑惑道:“去哪?”
“带你去看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。”乔伊斯理了理衣襟,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。
“要去哪啊?带我一个呗。”艾琳娜突然从他们身后出声。
乔伊斯嫌弃道:“你很闲吗?凑过来干嘛!”
“我身为神殿的「圣女」,怎么能放任可疑人士带走我的信徒。”艾琳娜耸了耸肩,面向莫佚,“你说是不是呢?”
你们俩吵架能不能别老带上我。
莫佚暗自叹了口气径直往外走,身后的两人也是边斗嘴边跟上他,几人就这样离开祈祷室。
莫佚漫无目的的往前走,再次路过神殿的大厅,他忽然注意到,前方的石柱后面似乎有个人影,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芙莱达。
她扒在石柱后面探出半个脑袋,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,笑眯眯的示意他们过去,行为举止极其可疑。
准确来说,她是在对莫佚身后的艾琳娜招手。
“现在是女孩子的交流时间,你们两个就该干嘛干嘛去吧。”芙莱达转变为驱赶的手势,很显然莫佚他们并没有受到邀请。
她把艾琳娜叫走,倒是正合乔伊斯的心意,顺理成章的把莫佚带走。
在经过柱子时,莫佚不经意向后瞥了一眼,而后他眉眼微挑,似乎注意到什么,他隐约看到柱子后面……还有第三个人影。
乔伊斯在一旁喃喃自语,“总感觉她们要密谋什么坏事。”那可疑的样子就连他都察觉到不对劲。
莫佚抬手撑着下颌,陷入思考中。
经过一段路程后,两人来到一个诡异的阁楼。
乔伊斯故作神秘的说道:“推开这扇门,你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!”
莫佚看了看面前的门,它散发着某种诡异的光芒,里面貌似有一股能量波动在肆意流窜,随时都会破门而出的样子。
莫佚怀疑的目光看向他,“你怎么不推?”
“我嘛,推不开,因为我是异教徒。”
“所以你把我带来,就是为了帮你开门吗?里面不会封印着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吧。”
“怎么会,你想象力真丰富,来都来了,你难道不好奇里面有什么吗?还是说你怕了?”
“……激将法对我没有用,我只是单纯有些好奇而已。”
来都来了,不做点什么确实可惜,莫佚伸出手试探性的触碰到那扇门,随后轻轻向前推动。
“吱呀”一声门被打开,门内的光溢了出来,刺眼的光芒让莫佚下意识的闭上眼,随后,在适应光线后缓缓睁开。
阁楼内宽敞明亮,墙壁上雕刻着精细的浮雕,地面上画有一圈法阵,形成一个八芒星的图样。
那中央摆放着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器具,像是圣杯又像个倒置的钟,大概有一个成年男性蜷缩起来那么大。
里面盛满散发着光芒的金色液体,表面滚滚冒着浓烟,还隐约能看到从中探出的残肢断臂,地上歪七扭八的躺着许多信徒,他们安详的闭着眼,像物品一样随意堆叠在一起。
“这是什么新型仪式?”难道这个就是镇魂炉?
莫佚歪着脑袋思索着,对眼前的情况进行分析。
“进来吧,我要给你看的可不止这些。”
乔伊斯拉着他走到那个器具面前,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它的外沿,登时响起低沉的钟声。
“好听,就是好钟,你说如果把你浸在这里面,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?一定会很有趣吧!”
乔伊斯拽着莫佚的那只手陡然用力,眼眸闪过一丝寒光,面上带着戏谑的笑容。
莫佚面无表情的回道:“你大可以试试呢。”他的手又断了,就挺无语的。
“什么情况!?你是陶瓷捏的吗?”乔伊斯面上浮现出芙莱达同款震惊,虽然他力气确实挺大的,但也不至于轻轻一捏就断掉吧。
他并没有惊讶太久,很快便得出结论。
一定是自己又变强了,一定是这样!
莫佚又默默把手接了回去,心想着找机会一定要提升自己的身体数值。
乔伊斯回过神,看到莫佚恢复完好的手臂,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,他晃了晃脑袋,排除多余的思绪。
“还是说回正事吧。如你所见,这就是那些人救赎世人的方式,你有什么看法吗?”
“只能说是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乔伊斯望向炉内滚动的金色液体,笑容逐渐加深,他幽幽开口道:
“作为「异教徒」,我所看到的世界是黑色的,而这座神殿,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,是艾琳娜编织的一个虚幻的梦。
“她什么都不用做,只需要告诉众人,世界是美好的,希望依然存在,这类可笑的言论,他们就会傻乎乎的奉她为神明。
“人类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物,哪怕那谎言在荒谬,在虚假,在破绽百出,他们都深信不疑。
“因为他们无法接受现实,现实总是残酷的,那会摧毁他们脆弱不堪的精神,趋利避害又恰巧是人类的本能。
“而我的任务,就是打破这层虚幻!”
乔伊斯说着便将手探入镇魂炉中,他的手像是褪色一般,将炉内的液体染上层层黑色的涟漪。
地面传来微微震颤,灯光频闪忽明忽暗,
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失真,像是老旧的电视屏幕上飘着的雪花。
光,消失了。
世界变为单调的黑白灰,它真实的面目最终浮于水面。
莫佚向四周环顾,他们站在废墟之上,将残破腐烂的景象尽收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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