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这天下还争不争了!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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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艹他爹的。”
“前面的人,勒马!”
厉风刮过,飘起的碎发拍过脸颊,密林中响起交错的马嘶声,忽而一匹黑鬃马直直跃上高坡,两旁的树木都朝后倒去。
马上女子看着不过十六七,挺拔的身姿朝下压去,她折下一节短木,猛地往前头掷去。
“哪个鼠窟跑出来的泼皮无赖浪荡子,狗彘不如的东西,把我家小妹的香袋还回来!”
惊天动地一声“嘭”,前头的骏马应声砸地,上面瘦弱的公子哥直接飞了出去,又是“嘭”一声摔到地上。
公子哥吃痛,正惊慌抬起头时,尖锐的短木直逼他双眼,“你你你,大胆,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!”
“你什么人?”
“我父亲乃是益州司马乔逊,你一个无知村姑,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开,跪,跪地求饶!”公子哥打着哆嗦说道。
一声冷笑,“我问你是什么人,你说你父亲作甚?”
“我,我是官宦子弟。”
“官宦子弟,个个都像你这样?”
马上女子翻了个白眼,“我是范家村范琼月,今日我打了你,你且回去告状便是!”
“诶诶诶,等等,等——”乔鸣满地打滚,疼得哇哇直叫,“那,那萧音雯是,是我未婚妻,我偷…不是,我拿,我拿她个香袋怎么了?”
“怎么了?”范琼月眯眼,打得更狠了,“不问自取是偷,你不是官宦子弟,也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?”
乔鸣抱头,眼泪糊了一脸,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还你,还给你们就是了。”
范琼月又打了几下,这才歇气,追了一路,她额前出了点汗,碎发沾在英气的剑眉上,她直起身,冷冽的双眼微微垂下。
“要不是我爹非要我来见萧音雯,还得拿个东西交差,我才不会来这荒无人烟的穷酸地。”乔鸣摸着后背,偷偷瞪了眼范琼月。
“你说什么?”范琼月回头。
“没什么。”乔鸣没好气地说。
范琼月没和他一般见识,拿短木挑走了他腰间塞着的香袋,拉紧缰绳就要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乔鸣叫住了她。
“有事说。”
乔鸣清了清嗓子,“我父亲说了,近来益州愈发不太平了,萧音雯待在这,要遇到什么危险,身边也没个人护着。”
“怎么,回平阳城就有人护着?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跟我们那成了什么狼窝似的。”乔鸣讪讪道。
“她不回去。”范琼月冷声说,“清水寨上上下下都护着她,不用你们管。”
“就这,穷乡僻壤,水贼横行霸道,啧啧啧。”乔鸣拍了拍衣袖,“差点忘了,你们也是…”
“嗯?”
乔鸣脸色微变,鼓起了掌,“英雄豪杰,哈哈,你们是英雄豪杰,哈哈哈。”
笑声逐渐湮灭在周围卷起的风中,忽而有细微的铃铛声传来,片片竹叶随风落到地上,又由马蹄踩进了泥里。
范琼月拉着缰绳转身,身后没有人。
那动静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?
“真有意思,一个长史之女,一个司马之子,这范家村真是藏龙卧虎啊。”
清冽的女声从不远处飘来。
乔鸣一拍脑袋,“嘿嘿”笑着,“她说我是虎。”
范琼月睨了他一眼,“你是蠢货。”
那道声音再次飘来,“我本来是不想下山的,但听了这么有意思的事,还是打算过来看看,那位…范女侠,幸会。”
“什么人,报上名来。”范琼月道。
“我姓虞,单名纾,字清也。”
乔鸣拍手叫好,“子之清扬,扬且之颜也,好名字!”
话落,乔鸣得了范琼月的冷眼,当即缩起脖子,噤声了。
风起叶动沙沙声,摇晃的树影中,虞清也抱着木琴走出,她生得出尘,不似凡尘人,舒展的眉眼如落了雪,冷淡疏离,微微抬起的双眸清澈剔透,若冰山化水。
她披散的长发已半白,由一根玉簪挽起,少时白发,甚是怪异。
“自摄政王逝世,落桑势弱,引来不少豺狼虎豹,而落桑五州中,又属益州最弱,别的州在忙着争这天下,益州州牧倒是个安分守己的,勉强守一方太平。”
虞清也嗤笑声,“如今外患而内乱,这样看,益州州牧也是个有本事的,不过就是…也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范琼月皱眉,“你放屁。”
“益州贫瘠,这黎安城更甚,而这范家村清水寨又在黎安城最西边。”
虞清也说着,就差没把“你真穷”这几个字贴范琼月脸上,她叹着气摇头,“近来黎安城深受水贼所扰,你真没瞧出来什么?”
范琼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仔细思索一番,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”
虞清也沉默半响,道:“我要见你们寨主。”
……
落桑开国皇帝是个有血性的,可一代不如一代,落桑这代皇帝洛策,已成了个昏庸无道的暴君。
前些年还有摄政王裴玄守着,可惜他总揽大权,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钉、肉中刺,加之是个随性的主,说死就死了。
如今倒还有个据说是仁德的太子,可惜优柔寡断、毫无主见,乱世中不需要这样无能的君主,但他也勉强撑着落桑最后的颜面。
行走在山路上,虞清也漫不经心地想着。
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在上辈子,或是上上辈子,虞清也许是造了孽,一缕残魂浑浑噩噩地飘荡各处,本想着魂归故里就好,不想一不留神,到了这听都没听过的地方。
落桑国,越宁十六年。
眼下正过七月,是早稻丰收的日子。
范家村四面环山,阡陌不通,村中百姓难得淳朴,却是在近两年深受匪寇水贼所害。
无人理会他们,他们便自救,有人领着村中百姓端了个土匪窝,建了清水寨,自此“恶名远扬”。
良民待的村落和土匪窝休戚与共,也是天下奇观了。
清水寨所处的山脉有个好听的名字——鸣鸢山。
——
“阿昭,过来搭把手。”
鸣鸢山山脚下有十亩良田,放眼望去绿油油一片,微风拂过,吹过了稻田,露出了里头金灿灿的稻穗。
约莫七八人在稻田里忙活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皆是挽高了袖子,拿着镰刀割稻。
吴家婶子直起腰擦汗,瞥见了路过的身影,连朝着人喊了声。
“好。”
楚昭转过身,平静的黑眸大致扫了眼,随后便跳下了稻田,高束的墨发在高升的日光下掠过道残影,便静静搭在了肩上。
她身上穿着的麻衣有些脏,在下摆还划破了道大大的口子,不知是做什么去了。
“阿昭,萧家小姐说咱们这也可以种胡荽,是不是真的?”吴家婶子凑过去,“听说这玩意儿可挣钱了,十石胡荽籽值一匹绢呢!”
楚昭拿着镰刀,利索地将身前这片稻子割好,闻言抬起头回道:“是真的,雯雯读过这样的书,里头有写。”
“哎呀,那可太好了,这世道不太平,多挣些银子,总归是好的。”吴家婶子乐呵地说。
楚昭只耐心听着,手里的活也不停。
“那,那我们咋种那胡荽啊?”吴家婶子问。
“别急,雯雯昨夜受了寒,得在山上修养几日,等她病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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