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为病入膏肓太子冲喜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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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棠看着他手中的衣衫,是料子极好的海棠色,淡粉中透着隐隐的珠光,没有繁琐的绣花,却格外的好看。
她的目光从那叠寝衣上抬起,落入一双宛如深海的眸中,迟疑了一下,轻声问:“今晚吗?”
那双眸子浮起清浅的笑意,朝寝殿外示意了一个眼神,清润的嗓音压到最低:“这是宫中,你与本王已是人尽皆知的夫妻,若不同睡,恐会引人怀疑。”
她明白的,她已是整个京城都知晓的翊王妃,更何况这是在宫中,逢场作戏也要演得更像一些。
甄棠从小榻上站起身,从他手中接过寝衣:“既如此,那妾身先去洗漱更衣,还望殿下记得与妾身的约定。”
“放心,本王不是言而无信之人。”
景昭辰看着她往浴室走去,待到身影消失在拐角,脚步声渐渐走远直至完全听不到后,他挽了挽衣袖,苍白的手腕上青筋毕现,走到寝殿北墙边轻轻按了一个机关,霎时间,原本毫无破绽的石墙出现一个隐藏的壁龛。
殿内烛火幽幽,景昭辰一身玄衣站在墙边,静静地看着壁龛中映着烛光的一物。
须臾后,他伸手拿起,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,一手握紧,一手猛然拔出,随着一声铮鸣,寒光毕现的剑刃映亮那双惊心动魄的眼眸。
“一年了,沉水。”
景昭辰轻抚着剑刃,似是在轻唤一个老朋友:“本王的寿命已不足一年,若我还有救,一定带你回到鸣泉关,若命中注定已回天乏术,本王便将你还给昔日授业恩师。”
他的命,总归要有一个结局。
甄棠沐浴完毕,换了那身海棠色的寝衣,嬷嬷们将她湿.漉漉的头发擦至微干,又在她全身熏了香,整个人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。
这些嬷嬷都是过来人,将甄棠送回寝殿便心照不宣含笑退下了。
然而出乎甄棠所料的是,景昭辰并不在寝殿中,宽大精致的拔步床已经收整妥当,一床锦被平铺,四周垂着纱帘,映着影影绰绰的烛光分外缠绵旖旎。
他去哪了?
甄棠掀开纱帘坐在床边,散着秀发上残留的水汽,他不在也好,虽说二人已是名义上的夫妻,理应同床共枕,行夫妻之实,可她与他毕竟有约定,最好还是不要踏出那一步。
寝殿内温暖如春,甄棠觉得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,困意来袭,便决定先入睡。
她没有散发入睡的习惯,站起身,从案几上拿过束发的丝带,双手将头发拢在脑后,正准备用丝带将头发束好,手背骤然一热,身后传来一阵好闻的雪松香。
甄棠惊了一下,刚想转过身,便听到景昭辰暗哑的声音:
“我来。”
随后从她指尖抽走丝带,小心翼翼地将她散着幽香的秀发拢起,似是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,极其小心地用丝带缠绕两圈再轻轻扎好。
那是她常用的雪青色丝带,清丽出尘,很配她的相貌。
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,甄棠转过身迟疑地看向那人,眼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“这是宫中,外面随时都有耳目。”景昭辰眸光波澜不惊,静静地与她对视。
言外之意,他只是想将戏演得更逼真一些而已。
甄棠看到他穿着一身墨色寝衣,似是沐浴过不久,乌发垂着,身上还残留着水汽的热度,身上的雪松香格外好闻。
她定了定神,顾不得秦嬷嬷曾教导她如何侍奉夫君的规矩,脱了棉踏上了拔步床,掀开锦被睡在最里面,一双眸子看向景昭辰:“殿下当真要与妾身同睡?”
“放宽心,本王既已答允你,便不会食言。”
景昭辰吹熄所有烛台,霎时间,整个寝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,过了少顷,有月光从窗子透进室内,在玉石地板上映出一片缱绻的光亮。
甄棠看到他撩开一角纱帘,掀开锦被躺了进来,直至此刻,甄棠才发觉他的身型竟然如此形销骨立。
锦被覆在他身上,只有薄薄一点凸.起,肩颈处的骨头凸出在外,连呼吸起伏都几乎令人察觉不出。
“在想什么?”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,景昭辰的声音悄然响起。
甄棠发觉他仍闭着眼,薄唇轻抿,却仿佛能看透她此刻心中疑问:“本王猜,你想问我是如何中的毒蛊。”
“能告诉妾身吗?”甄棠侧身半起,右手托腮好奇问道。
以他的身份,什么人敢胆大到给皇室宗亲下毒蛊,九族都不要了吗。
景昭辰微阖的双眸睁开浅浅的缝隙,睫毛覆着瞳孔,透着森森寒意。
他沉默不语,似乎那是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,整个人宛如结了冰。
甄棠察觉到他的异样,慌忙收回方才的问题:“若是这段回忆令殿下心中难过,便当妾身没有问过。”
“待到时机允许,本王会告知你。”景昭辰睁开双眼,静静地看着拔步床的顶部,轻声道。
或许是起了好奇心,甄棠一时睡不着了,想到晚间在紫宸殿中见到的衡王,再加上最后他那副充满敌意的眼神,她忍不住询问:“那个衡王,他相貌倒是不错,只是他好似对你有些戒心,眼神中满是敌视的味道。”
景昭辰右臂枕在脑袋下方,调转视线,颇有兴味地看着她。
纱帘无风自动,月光旖旎阑珊。
“殿下为何这般看着妾身?”甄棠满眼疑惑。
“你方才说什么,衡王相貌倒是不错?”
甄棠张了张嘴,似是想解释,出口却变得磕磕巴巴:“那…那个,妾身觉得衡王殿下玉树临风,的确很符合女儿家梦…梦中情郎的模样。”
景昭辰眼神变得晦暗不明,片刻后,他嗤地笑了一声,锋利的薄唇吐.出一句话,几乎让甄棠惊掉下巴:
“他自然对我敌视,因为无论本王此前身为太子,还是如今被废,他都屈居之下,难以匹敌。”
甄棠猛地坐起身,吃惊地看着此刻怡然自得躺在身侧的男子:“你…你…你此前是太子?”
景昭辰看到她这般反应,印证了心中所猜,他那位心思缜密的母后绝不会告诉她太多内情,冲喜而已,只要能扭转他的命运,可以无所不用其极。
“对,大安朝崇和年间第一任太子,如今的废太子,翊王。”景昭辰静静地看着她,轻描淡写地回答,仿佛说出的话与自己毫无关系。
“那…那你是因何被废?”甄棠还未从这个令人她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。
“中了毒蛊,将死之人,储君自然要易主。”
“易主?换成何人,那个衡王?”
“那要看他的本事。”
甄棠用丝带束着的秀发垂在身前,半披着锦被,神情仍旧迟滞着。
他从前竟然是太子。
若是蓝爷爷将他救回来,他有机会复位太子吗?
若是他能复位太子,那她岂不是成了太子妃?
太子是储君,更是以后的九五之尊,他怎么可能只娶一个正妻。
帝王,往往都是三宫六院,她的家族早已没落,没有什么能倚仗的背景,她也没有那些治理后宫的手段,只能求老天保佑蓝爷爷有法子治好他,这样她便能离开王府,摆脱父母,从此销声匿迹。
她半晌没有说话,景昭辰也沉默着,寂静的寝殿内只能听到二人轻浅的呼吸声。
屋檐上突然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微响,似是野猫跳跃,踩到了碎裂的瓦片。
景昭辰的眸光瞬间凝紧,轻轻仰头,看向方才那声响动传出的方位,不多时,下一声微响又紧接着响起,比方才那声更轻微,若不是他常年保持警醒的习惯,只怕他也无法察觉。
他不紧不慢地坐起身,眼神已是冰冷的杀意,短暂沉思后,认真卷起墨色寝衣的袖腕,露出一双消瘦却分外有力的手腕。
甄棠有些奇怪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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